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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楚寒衣是男德班課代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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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不許買。”小景從旁冷聲道, “我沒銀子了。”

楚寒衣不信,目光往小景手中的錢袋上一瞥, 見真的空空如也之後,他也不慌。

兩匹布往懷裏一抱,漫不經心地道:“那也簡單,等我把人殺了,這整間店鋪裏的布料,就全是我的了。”

小景聽罷,眉頭狠狠蹙了起來。

暗想, 楚寒衣到底是如何將殺人的話, 輕而易舉地說出口的。

即便是當初人人喊打, 人人如避蛇蠍,宛如過街老鼠一般的羅素玄, 也從未像楚寒衣這般, 滿嘴的打打殺殺。

好似在楚寒衣的眼中,人命如草芥,是可以任由他隨意操縱殘殺的, 並且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。

如果楚寒衣不是什麽十|惡|不|赦的魔頭,那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。

那就是楚寒衣病得實在不輕,還是找個靠譜點的醫師好生看看吧。

小景不想同傻子一般計較,那樣顯得他仗勢欺人, 遂緩緩舒了口氣,好言相勸道:“暫時不買,等我先去當鋪, 換些銀兩, 再回來買, 好不好?”

“不好, 我現在便要買,這兩匹布料我很喜歡,希望我夫人也能喜歡。”頓了頓,楚寒衣言之鑿鑿地說,“把人殺了,一了百了,何必那般麻煩?”

說著,掌心便運起靈力,作勢要殺人越貨。

小景眼疾手快,一把攥住了楚寒衣的手腕,壓低聲呵斥道:“你敢!”

“我有什麽不敢的?他們與我無親無故,萍水相逢,我想殺便殺,誰也阻不得我!”楚寒衣作勢掙脫開來。

小景索性拿他的孩子出來說事兒,低聲道:“人間有一種風俗,若是家中有了孩子,父母為了讓孩子平安長大,長命百歲,便會為孩子積福行善,請求神佛保佑孩子平安喜樂。”

“還有這種說法?”果不其然,只要提到孩子,楚寒衣的神色立馬溫柔起來,低聲道,“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?”

“我犯不著欺騙你,”頓了頓,小景似笑非笑地問,“別人的父母陪伴在孩子身邊,你身為父親,卻缺席了孩子的成長這麽多年。別人的父母為了孩子積福行善,廣修功德。你覺得,你為你的孩子修了多少功德,又積了多少福?”

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。

楚寒衣苦思冥想,怎麽都想不起來,自己做過什麽好事兒,但他也同樣想不起來,自己行過什麽惡事了。

原來,還要為孩子積福行善的。

雖然楚寒衣也不信什麽神佛,但他還是想讓神佛保佑他的孩子平安長大。

“如果真是這樣,那我便不殺人了。”楚寒衣低聲道,緩緩把挑好的布料放了回去,“希望神佛開眼,讓我早點尋回妻兒,好一家團圓。”

“一定會的。”小景隨口應道。

領著楚寒衣離開店鋪,之後便同路人打聽,此地哪裏有醫館。

在得了路人的指路之後,小景便領著楚寒衣先去了當鋪。

小景知曉看病需要花錢,沒銀子那看什麽病的。

便將從前羅素玄為他準備的紫金發冠當了,可能當鋪的老板覺得二人都不是好惹的,也不敢信口開河,胡亂砍價。

也算當了一筆不錯的銀子。

小景將銀子收了起來,這才帶著楚寒衣看病去了。

楚寒衣見不是往先前的裁縫鋪裏去,便問道:“不是買布麽?”

“等會兒再買,先去一個好地方。”小景搪塞了幾句。

將人引至醫館時,見裏面挺冷清,也沒什麽人。

只有一個小藥童在磨藥,見二人進來了,便起身詢問道:“二位請進,我這就去請老大夫出來!”

說著一溜煙就鉆進了後院,沒一會兒就請出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大夫。

楚寒衣看了幾眼,這才轉頭道:“怎麽,你哪裏生病了,居然要來看大夫?”

小景道:“少說話,多做事,你不說話,也不會有人覺得你是啞巴。”

順勢將人一把按坐在了板凳上,為防止楚寒衣會臨陣脫逃,小景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肩頭,正色道:“大夫,我這位朋友精神有些失智,還喪失了許多記憶,成天到晚說話顛三倒四的,還請大夫好好替他診治,銀子不是問題。”

楚寒衣聽著這話,腦子裏自動把小景的話給拆分成一句了。

完全聽不進去小景說他精神失常又失憶。

腦海中反反覆覆回響著“朋友”二字。

原來,他和這個小寡夫已經成為朋友了。

在楚寒衣的人生字典中,只有他溫柔似水的夫人,以及未曾蒙面孩子。

除此之外,什麽親人,恩人,朋友,一概沒有。

他也不想擁有。

可現如今,突然有一個人當著楚寒衣的面說,他是他的朋友。

這讓楚寒衣的心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悸動。

好似從今往後,他再也不是孤單一個人了。

楚寒衣不動聲色地側眸,瞥向了小景按著他肩膀的手掌。

看著少年的手指纖細,白皙,精致,宛如玉石精雕細琢而成的。

每一處都幹凈完美好看,是可以單獨剁下來細細把玩的。

此時此刻,小寡夫的手,緊緊地按在他的肩膀上。

從他的衣襟袖口間,甚至散發出了淡淡的雪松味,清冽似雪,淡雅如松。

楚寒衣不想同任何人有過分親密的舉動,哪怕是個小寡夫也不行。

這樣太對不起家中苦苦等候他的妻子了。

當即就擡手要將小景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,楚寒衣冷聲冷氣道:“男男授受不親的道理,你竟也不懂?松開你的臟手,別碰我!”

小景:“……”他只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。

再者,他只是隔著衣服按住了楚寒衣的肩膀,哪裏就有親密舉止了?

就楚寒衣這樣的人,小景也看不上。

要不是擔心楚寒衣突然發瘋,再瘋狗似的亂咬人,小景才懶得碰他。

“閉嘴,你還想不想買那兩匹布料了?”小景冷聲道,“我又沒病,你以為我當了發冠,不辭辛勞帶你來此,是為了什麽?”

楚寒衣不假思索地道:“你太閑。”

“……”小景的臉色更難看了,咬緊牙關強忍住打人的沖動,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,“如何是我太閑?天底下誰人不知錢財好,我有為你治病的銀子,還不如出去喝酒快活!”

楚寒衣想了想,他又道:“銀子太多燒手。”

小景:“……”

他立馬轉頭同大夫道:“快請為他醫治罷,是不是需要針灸?麻煩多紮他幾針,下手不需要太輕,他不疼。”

老大夫行醫半輩子,還從未聽說過這種要求。

先是為其診脈,片刻之後,老大夫才放下手,正色道:“脈象有力盛達,似潮水般洶湧浩瀚,內熱脈道盛張,脈形擴大跳動,此象為洪脈。”

小景不通醫術,也不懂脈搏要如何診斷,自然也聽不懂老大夫所說的洪脈為何。

楚寒衣也不懂,但他聽到“洶湧浩瀚”,“盛張”,“擴大跳動”等等形容。

第一反應便是老大夫在誇他年輕氣盛,洶湧有力。

便點頭沈聲道:“我便說自己沒有病了,年輕氣盛,身體強健,也算我的錯了不成?”

小景道:“你且聽大夫說,外行別插嘴。”

他擡頭望向大夫,蹙眉道:“洪脈是何意?”

老大夫道:“洪脈也是一種病狀,主要是盛熱,體內氣盛血湧,熱盛邪灼,似有一團邪|熱在丹田氣海中灼灼燃燒,這才使得脈象大起大落,好似潮水一般,時而平靜,時而浩瀚。”

小景聽罷,先是微微一楞,隨即不受控制地想歪了。

從前,他每每同越無塵在一起糾纏不清,耳鬢廝磨時,也是那般。

筋脈在皮肉下有力地彈跳起來,猙獰且誇張地往外暴。

丹田氣海之處,似有一捧邪|熱熊熊燃,燒得小景幾乎無處遁形。

非得如此那般,熱汗淋漓地行事才可緩解。

難道說,楚寒衣他……他一直在……

小景的手下意識就收了回來,隨即面露惱色,暗道楚寒衣此人看似正經,怎麽跟發|春的貓兒似的,時時刻刻想著那種事情。簡直就不知廉恥!

楚寒衣不明所以,好些年沒行過事兒,也早忘記當初蝕骨一般的感覺了。

他堅持自己是沒病的,並且一本正經地道:“我沒有熱盛,你這老兒胡言亂語。”

老大夫道:“老夫行醫半生,在當地遠近聞名,還從未診斷失誤,不信的話,你們可以出去問問,老夫這塊妙手回春的金字招牌,可是貨真價實的!”

“不懂便不要說,你是大夫,他是大夫?”小景沒好氣地道,又看向老大夫,“除了熱盛,可還有別的病?他這腦子不甚清醒,時常說話顛三倒四,還總愛……總愛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
老大夫聽罷,便要上手掀開楚寒衣的眼皮查探查探。

哪知楚寒衣不肯,下意識就要將老大夫的手腕擰斷。

幸好小景手疾眼快,一把抓住楚寒衣的手腕,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威脅道:“楚寒衣,狗爪一揮,無家可歸,你可要想清楚了!”

楚寒衣:“……”狗爪?哪裏來的狗爪?誰的手是狗爪?

小寡夫這到底是什麽意思?

在處心積慮地勾引他麽?

動不動就要按肩膀,抓手腕。

如此親密的舉動,不是明晃晃地勾引,又是什麽?

小寡婦這樣對得起那個叫作羅素玄的姑娘麽?

楚寒衣覺得這樣實在太不守男德了,趕緊要掙脫開來,兩個人你來我往,互不相讓。

淩厲的勁氣溢散開來,轟隆一聲,將楚寒衣身下的凳子震得四分五裂。

楚寒衣霍然站起身來,不偏不倚撞上了小景的胸膛。

兩顆心臟在各自的胸膛中砰砰亂跳。

那種莫名的熟悉感,再度湧上心頭。

小景內心:“羅素玄!”

楚寒衣內心:“我溫柔似水,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的心肝寶貝妻子!我的命!”

老大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,整個人抖得宛如風中殘燭,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大聲道:“救……救命啊,殺人了啊!救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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